阿贝尔的荒诞文学

【城翊】《彼暗微光》上

是一篇脑洞大开的文，俗套路，我爱看，很久之前就有的灵感，所以写出来了。

ooc，与正剧无多大关联。因为篇幅较长分为上、下和彩蛋。

本篇为上，字数3.7k左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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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一个人背弃奉为圭臬的信仰，从神坛坠下泥淖。

当一个人背叛情义，将曾经比肩而立的挚友置于死地……

他爱他，他杀了他。

上

沈翊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，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，浑身酥软难以动弹。

环顾四周，眼前的场景轮廓似乎有些熟悉，房间的窗帘被严严实实地拉上，将光线完全阻隔在外，看不清屋内的情况。但可以肯定的是，现在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
沈翊摇了摇头，企图赶走脑子里余留的睡意，开始回想自己出现在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。

十个小时前——

“那我公司晚上还有个紧急会议，就先走了。”杜倾站起身，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：“阿城，你要好好照顾沈翊，知道吗？”

“姐，放心吧。”杜城笑了笑，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桌前有些醉眼朦胧的人，“我会好好照顾他的。”

沈翊喝完酒之后就有些昏昏沉沉，没有注意到杜城的眼神。今晚的试探已经得到结果，他的心里却更加迷茫。沈翊清楚，他或许应该在明天天亮之前做出决定。是直接和杜城摊牌，还是继续帮他掩盖证据。

往常都是杜城送他回家，但由于今晚杜城也喝了酒，不能开车，沈翊便想着下楼打车，早早回去整理思绪。只是刚走到沙发前拿起背包，便感觉背后发凉，他转过身，就对上了杜城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。

沈翊吓了一跳，下意识退了两步，他从未见过杜城的脸上露出这么充满侵略性的表情。

“杜城，怎么了？”沈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。

他总觉得，今晚的赴约和试探似乎不是明智之举。

“沈翊，你怀疑我，对吗？”杜城面无表情地看着沈翊，风平浪静之下早已浪潮汹涌。

“我……”

沈翊不知道怎么回答，但想起来杜城这段时间对他的隐瞒，也不免心中有气，再加上喝了酒，他索性将憋在肚子里的话直接说了出来： “杜城，你跟我说实话，M到底……”

“实话？”杜城轻哼一声打断沈翊的话，眼里浮上几分不屑，“沈老师没听过一句话吗？一旦怀疑，罪名就已经成立。你既然已经给我定罪，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？”

“杜城，你能不能认真点？”沈翊有些恼怒，眼眶开始泛红，神情带着几分恳求和倔强：“你是一个优秀的警察，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！”

“不相信？”杜城一步步逼近他，眼神冷得可怕，“不相信你会来试探我？不相信你现在在这里咄咄逼人？”

“我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！”沈翊寸步不让地看进那双满是戾气的眼睛，试图看破他的伪装，“杜城，我相信你，所以请你也相信我，把这件事情的始末都告诉我，好吗？”

沈翊甚至不自觉地抓住了杜城的手腕，声音有些颤抖起来，“你什么都不说，我真的很害怕……”

“……”杜城紧了紧拳头，咬紧了后槽牙一言不发。

“杜城，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，可你得告诉我，我才知道怎么帮你……”沈翊显然已经有点崩溃，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，眼里却浮起了泪花，“杜城，你说啊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杜城静静凝望着眼前的人，原本坚定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舍，随即换上几分轻佻，甩开了他的手， “沈翊，我没什么可说的，你要是有证据，带人来抓我，要是没证据，或者你想徇私，就老老实实别再管这件事情。”

“你……”沈翊见他执意隐瞒，冷着脸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。你不愿意跟我说，以后就自己去和张局解释吧。”

说完，沈翊抬手抵上杜城的胸口用力将人推开，却反被对方抓住手臂用力扯了回来，直接甩到沙发上。

沈翊始料不及被摔得七荤八素，撑起身子瞪着始作俑者，“杜城！你干什么？”

杜城一把掐住沈翊的脖子将人死死压在沙发上，狞笑着凑近他，“沈翊，威胁我？嗯？”

“你知不知道，我现在想搞你有多容易？”

“你……”沈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，“杜城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？”

“害怕了？”杜城凑近他的耳边吹了口气。

“你放开我！”沈翊挣扎着想要将身上的人推开，但以他的力气完全不是杜城的对手，“杜城！”

“沈翊，明知道嫌疑人的身份，还敢一个人来，来了就算了，还敢不要命的试探，甚至不惜暴露案件调查的线索。”杜城任由他对自己又抓又挠，笑着拍了拍身下人的脸，“沈翊啊，你还是太嫩了。”

沈翊偏头躲开，半开玩笑道：“你想干什么？杀人灭口吗？”

“你把我当什么人了？人民警察哪能杀人啊？” 杜城笑了笑，松开了扼住沈翊脖子的手，却没从他身上起来，“不过也不能这么轻易放你走就是了。”

沈翊突然有些看不懂杜城的表情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杜城没说话，只是定定地看着他，眼神渐渐沉下来。沈翊被看得浑身发毛，正想用力把人推开，杜城先就伸手捏住他的双颊，俯身吻了上去。

“？！”

沈翊瞪大了眼睛，脑子“嗡”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，浑身僵硬着忘了反抗。

杜城虔诚地轻吻着沈翊的唇瓣，抬起手遮住他的眼睛，另一只手拉开茶几的抽屉，摸索着什么。

不对……不能这样……

沈翊回过神来，红着脸扭开头想要结束这个莫名其妙的吻，可对方却紧追不舍，逐渐深入，堵得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“不……杜城……”

“别……”

沈翊抬手想将身上的人推开时，就感觉到侧颈处传来一阵刺痛，铺天盖地的困意随之而来。他顿感不妙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下遮在眼前的手掌，也只来得及看到杜城神情万分复杂的脸。

他还没能分辨那个表情下的含义，眼前的一切就已经逐渐模糊，最后归于黑暗。

杜城看着脸上潮红未退便已经沉沉睡去的人，又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。

“晚安，沈翊。”

……

沈翊的脸“唰”地一红，他全都想起来了。

杜城这个混蛋，问题一个没回答，还趁机占他便宜！

正窝火着，门外就传来了动静。

沈翊认得出脚步声的主人，他眼珠微转，重新闭上了眼睛。

杜城推开门，端着一杯牛奶走进屋，随手打开了灯。

突如其来的亮光让装睡的沈翊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，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，他不由得握紧了身后的拳头。

杜城走到床边坐下，将牛奶放在床头，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人。

“还没醒？难道是药打多了？”

杜城有些疑惑，伸手正想摸一摸他的脸，将将触及的那一刹那，沈翊就睁开了眼睛，神色清明，全然不似刚刚苏醒的模样。

“……”杜城收回手，面色冷淡地看着他。

“杜城，解释一下。”沈翊勉力坐起身，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境况，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
“你要是有什么苦衷，完全可以解释的。”

杜城没说话，拿起床头的牛奶递到沈翊的嘴边，“把牛奶喝了。”

“……”沈翊垂眼看着面前的杯子，微微扭开了头。

“没下药。”杜城将手收回来抿了一口，又将杯子递过去，“别逼我灌你。”

“……”沈翊想起昏迷之前杜城的流氓行径，只能老实凑上前，在杜城的注视下喝完了一整杯牛奶。

“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？”

“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。”杜城用拇指抹掉沾在沈翊唇边的奶渍，又揉了揉他的头发。

“沈翊，你不该试探我。”

沈翊没再躲，神色认真地看着他，“杜城，你把我松开，将M遇害的始末都说清楚，我可以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，我们一起找出真正的凶手，为雷队报仇。”

“呵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杜城笑得讽刺，看着沈翊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异想天开的傻子，“说完了吗？”

“杜城，你能不能认真点？”沈翊不明白自己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， “连我都能怀疑到你，局里的人很快就能查到的，尤其是那个从市局里来的路队，如果我猜得没错，他就是冲着调查你来的。”

“那就让他们查好了。”杜城满不在乎地笑了笑，“没错，M是我杀的，七年前她杀了我师父，她该死！七年来我过得生不如死，可她却想要我原谅她，还想让我保护她？当然不可能！所以我假装答应跟她合作，然后趁她不注意，在她身后用力那么一推！”

杜城停下来，倾身凑近沈翊，“你猜怎么着？”

“……”

杜城整个人变得亢奋起来，“她就掉下去了，从五楼下去，当场就摔死了！”

“当然了，我不可能留下任何把柄，我拿着车里的洗涤剂，一点一点抹掉现场的痕迹，连根掉在地上的头发丝都没放过……”

杜城顿了顿，目光阴冷死死盯着沈翊，“可我没想到，那个女人在掉落挣扎时竟然揪掉了我外套的扣子，还磕碎了我的表盘！！！满地的玻璃碴啊……没想到还是被痕检的人发现了……”

他深吸一口气，如释重负般仰天长笑，“真是百密一疏，人算不如天算……”

沈翊安静地听他说完，就像是看了一场疯狂的表演，良久才开口：“杜城，你胡说八道够了吗？”

“是不是胡说，你都没机会知道了。”杜城转头看着他，随即猛地掐住他的脖颈，缓缓用力，“沈翊啊，说句实话，我其实挺喜欢你的，如果没这件事，我还想着跟你表个白，过过平凡安生的日子，可你非要查，非要试探我，非得挑战我的容忍度……那可就没办法了。”

“杜城……你……”沈翊被掐得嗓子疼，声音沙哑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，眼里因为窒息感泛起泪花，“杜城……” 

杜城却恍若未觉，他无视沈翊眼中的无助和惊恐，不断加大手上的力气，自言自语一般继续道：“不过你这样倒也让我想起来，当初害死雷队可也有你的一份，放着你多活了七年，临死前还能得到我的爱，让我亲自送你上路，也不亏了吧。”

“你……为什么……”沈翊的呼吸越来越困难，喉咙也剧痛无比，他拼尽全力想睁开眼睛，却越来越看不清眼前人的脸。

 “沈翊，你太不听话了，有时候猜到真相了就不要一个人试探了，会没命的。”

杜城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，沈翊终究是支撑不住，缓缓合上了眼睛，一滴眼泪随之滑过脸颊，落在杜城的手背上。

杜城松开手，任由沈翊倒在床上，又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泪滴，慢慢抬手将其抹去。
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沈翊，伸手解开缚在他腕间的绳结，甚至好心地替他盖上了被子。

尽管这对死人来说多此一举，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下意识地去照顾沈翊。

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。

杜城驻足许久，在无人看到的地方，那双透着冰冷的眼睛终于卸下所有的防备，化为浓浓的不舍和哀伤。

他俯下身温柔地拭去沈翊脸上未干的泪痕，在他的额头轻轻印上一个吻。

滚烫又冰凉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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